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namahamu

能让你感到快乐是我的荣幸。

节日快乐,弗里斯克

瓶颈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六一儿童节贺文(深呼吸)

意识流,charisk,中间删删改改最后变成了这样(嗳气)看的愉快



这里总是安静的,我甚至能听见他低微的呼吸和哀叹。


低矮的天花板上,微弱的光线盈盈闪烁,给他的脸蒙上晦涩不安的错觉。


流动的水花溅碎在石块上,滴答、滴答,烦躁地叫人无法呼吸。 他往后退,晶莹的蓝色在脚边绽放,吞吐着他的轻声细语,谎言的种子随风而散,在浑浊的黑暗中拥抱土壤,等待潮浪起伏浇灌生命,然后继续诉说着他的悲鸣。


我低下视线,伸手翻开书页,摩挲打卷的页脚,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为什么? 好像是被流水淹没,他的眼神苍白却又温柔,带着不可忽视的冰冷,像是积攒了多年的眼泪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变成什么虚构生物,不顾一切吞食他所看见的一切——不,与其说是吞食,不如说是融合。 


就像一滴水融入海洋,倾听自己的独立性消饵堙灭,洁白的浪花打在礁石上,却满足地发出笑声,无波的水面时时摇晃,打散灵魂,勉强拼凑出一颗黯淡失色的星星,在蒸云雾水中变成雨水而落。于是我看见他焦黑滚烫的发梢落下一滴滴水珠,咸涩的、海洋的味道。也许太阳终究会把雨赠予给大海,归还于他一捧完整的灵魂,但要知道,这地方没有太阳,甚至连星星都无法窥探。


乳白色的晨光流动在他的眼中,我忽然觉得呼吸被压制住,无法动弹。


我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直到海面结上薄冰,霜花掩盖了视线。粘稠闷热的黑暗中心跳的声音几乎要将自己的大脑震碎,胀痛的眼球盲目地凝视虚空、无法转移视线。昏沉的大脑被负面情绪所包围,被冰冷的海水溺死,努力挥舞双手却无人拯救。眼泪滴在发烫的脸上像是汽油点上火把。咬紧牙关,牙齿都发痛,却还是嘶哑地哀鸣,宛如野兽。我伸手,却无法接住他极速坠落的身躯。


“Wake up . ”


天空被一把烈火烧得通红,他的身影投下一片扭曲的黑暗,头发仍旧是那样乱蓬蓬的,只不过这次夹杂的是金色的花瓣和土块。

 

他开口,声音与往常别无二致的软弱与苍白:“你在那吗?”


抵抗般的,他低下头,决心的颜色在眼中熠熠发光。斜阳最后的余晖隐没在地平线中,天空失去了霞光,却隐隐透着灰鸽羽毛的色泽,平原上刮起凄冷的寒风。他悲切的眼注视着我,黄菊遍吐的草叶翻弄着他伤痕累累的脚腕,夜雾的腥湿气味和暮色使得空气混混沌沌,我连他的脸都看不清了。 


我在那。一弯残月稀疏地挑着血光,日薄西山中缓慢地隐去,消逝,阴黯朦胧着随旋风哭泣崩碎。树叶闪烁淋漓水光,他埋头,兀自低泣。 


你在那吗?他又一次发问,一次,又一次。我在那,我在那,我揽住他几乎一折就断裂开来的脊背,他酽酽的歌喉轻声低唱着一首摇篮曲,漆黑的空中割裂出玫瑰的红色。


 “金花凋落。”他说着。 


“When I see you again ...”他唱着。 


那张稚嫩的脸庞永远都模糊不清。我撩开他的发丝,毫不意外地看见脸上滚落而下的泪水。他唱着歌,俯下身躯弯折稻叶,淅淅索索地拗断打结,头上结起了一朵金色的花。


“Don't cry . ”他恳求着。


毫不意外地,我的身躯向后倒去,我听见众人的嘶吼和呼喊,心脏高鸣扭紧,这是场谋杀,我对他比出口型——众人对我们的谋杀。“一直都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回答我,随我一起坠入那仇恨和决心铸造的牢笼,烈火焚烧,我看见魅惑的紫色缠住他的双手和灵魂,血液颠倒着染红夜空,污浊了那天蓝色的铜镜,那是罪业,是我和他的罪业。


我们,我永远不愿如此称呼,仿佛提起我就是他,提起他就是我,骨肉相连猩红粘连,粘住我欲逃的双腿。我捧住他的脸,湿气氤氲,那一定是眼泪。


我沉默,我想起很久之前,很久很久之前,他眼中所闪烁的星光,金色的十字下,他回眸,整个人缩在过大的米色毛衣里,像是寒冬将至的小动物。手腕上露出的皮肤在阳光下洁白透亮。青色血管隐约可见,几道旧伤鼓鼓囊囊,饱含一段他所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忽而,对面那个与自己面容相仿的少年蓦然抬头,眼瞳犹如一片阴暗的死水、绝望得深不见底,吞噬了一片漆黑的夜和严冬的碎冰,带着让人不可忽略的探究。


海面浑浊了,我闭上眼,感受地底湿润咸涩的风拂过我透明的发丝。那蓝色的花朵又开始吞吞吐吐,凝结着一个我们谁也不愿说的过往。“你为什么在这?”他询问我,我们相拥而泣


我沿着那模糊的回忆往前走,一直往前,一直往前,直到那霞光被莹蓝色的花朵吞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无法平衡的视野迅速向上翻飞,脑浆在颅内晃荡,眼球因为不正常的引力而几乎要爆掉,而后是快速的剧痛,骨头好像被一块块敲碎,脊背乃至肺腑都在因为摔落而发颤,关节四处传来的钝痛伴随着擦破皮肤而带来的火燎一样的刺痛像电流一样在神经中乱窜,关节的扭曲导致血液和感官的丧失和无法操控,气管也因为过度惊吓而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盲目地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感受着温热的血液从头顶流下浸湿视野。而后是忽然地喘过气来,快要把整个人都炸开的痛觉从心脏出蔓延开来席卷全身,血液逆流进肺部,无力地咳呛却无济于事,只能看着视野逐渐黑暗,陷入疼痛的地域。是花朵接住了你——我抬起头,看着光芒消饵。


“Don't cry . ”他悲切的眼睛烙印在我心上。


所以我拭去泪水。


他站在那儿,身上裹着大了一号的毛衣,被从未关紧的窗缝中漏出的冷风吹得左摇右晃,布满淤青的双腿在毛绒袜里不停打颤,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为尘埃散去。可是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儿,靠着濒碎的窗户,阴影掩盖他的面庞——我看不清,我看不清他的口型,分辨不出他想说些什么。 


“别动...”不安爬上我的脊背。他比水晶还透亮的眼睛轻轻眨动,像是天使扇动洁白的羽翼,为世人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使坏似的,他完全没听我的话,而是缓慢地往后退,仍在蔓延的血色荆棘吞噬玻璃碎片,染红洁白瓷砖,最后拽住他摇动的裤脚,把天使拖入地狱,钉上罪恶的烙印。


 “别动。”他重复了一遍,笑得咯咯响,手贴上凝着污垢的落地窗,叭嗒一声印上一个小小的血手印。我不敢往前,因为只要我一跨步,他就会往后一退,直到他竹竿一样瘦弱极了的身子越过扎满悔恨的窗框,被风吞没。 寒风裹挟雪粒,呼啸着擦痛我的脸颊。我想起厨房里温热的咖啡和为他准备的牛奶,想起他房间没涂完的图画本,想起他被汗液浸透黏糊糊的手。


 我后悔了——甚至来不及让这想法在脑中盘滞一会,他就弯起手肘,向身边摇摇欲坠的玻璃一砸。一片白茫茫的风中,一朵瑰丽的花绽开,鲜血顺着花藤——也就是他的手臂蜿蜒而下,缠绵缱绻。 平淡、普通,就像是每一个谋杀案那样,带着一点苍白无力,严肃沉重地宣告着某人的死亡。 


“我杀了人。”电话那头,夹杂着些许鲜血无声流动的声音,稚嫩的声音像是濒危患者的点滴液,一点一滴,渗透着弯曲的电话线,苦涩得叫人无法喘气。 


碎片刺入我的膝盖,我仰头,干涸的泪痕像是要诉说什么,但我来不及倾听了。


我想起他眼中的、清澈的光芒。那光黯淡了,却在我心上灼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保持决心。”他尖叫着。


所以最后我睁开眼。


他从斑斓气球中回过头,清澈的眼睛望着我:“什么事?”


我捏起他沾满奶油的手,黏糊糊的。什么事都没有,我真想这么回答,我真想。


“我问你。”“说吧。”他手中的饮料吞吐热雾,夹杂着巧克力碎末和玩笑话旋旋升空。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眼泪滑落。


“我早已逝去。”他蓬乱的头发在风中飞舞。


“我知道。”我哽咽着,再次睁开眼。


.....他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我。风声愈来愈大,他摇晃,眩晕,脱力地向后仰去,像是摇晃的红色气球,砰地一声炸裂开来。我抓住他在风中消饵的声音,浅吟低喃:“节日快乐,弗里斯克。”这次不会有花接住他了,莹蓝色的种子播撒谎言,我抓起一捧,吞咽而下,希望它们能在我的胸腔开出花来。


那天真是奇怪的一天。


在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黄昏披挟着黑暗的雨幕,折射出光怪陆离的色彩。红蓝色调的警笛轰鸣,在一片喧嚣的议论和警告中。我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不带一丝调侃笑容地举起双手,沉默着向警车走去。


那地方真是安静至极,甚至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评论(8)
热度(35)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